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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礼/现代paro】我们只求一个朋友

Nous on voulait juste un ami

我们只求一个朋友


云礼/现代paro,十分纯情,内含才娜注意

军校生x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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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强光普照。

即使是树荫覆盖的地方,也充满了有如固态的热气,地面反射而来的阳光,不断烧灼皮肤。

巫家大院的门扉在门铃响起不久后被打开。

“呀,礼杰来了。”

门口站得挺直的年轻人,正是乔礼杰。他笑着点点头,叫了一声陈伯好,随管家往里走。一路蝉鸟和鸣,草坪上洒着水,经过时,带来一阵凉意。

宅邸中冷气开得足,一开门便扑了乔礼杰一脸。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只听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礼杰!”

巫云甫飞快地拾级而下,来到前厅大步向前,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乔礼杰笑起来,抬起没有提包的那只手,攀到好友背上按了按。

距上次一别,已近四年未见。乔礼杰在国外念书,课业重,大学四年只回来过了一次年,那一次巫云甫又恰好要出任务,没有见上。虽说两人电话信件来往未断,但隔着这些媒介,交流终不如挚友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来得让人愉快。


巫家父母都不在,巫云甫便径直带人到了自己书房里去。

“回来几天了?”巫云甫把书房窗帘拉开,搬出那张常年多余的、专门等着给发小用的椅子,擦了擦灰。

“两天。陪家里人呆了一天,跟我二哥去买了趟东西,”乔礼杰站在门边,一样一样汇报,“然后,我和几个同学准备做一个项目,也想给你看看。”

“嗯?好啊,什么项目?”巫云甫拉他过来坐下。

“资料我带来了,稍等……”乔礼杰说找就找,拉开他手提包的拉链就开始翻,翻到一半停下来抬头看他,“哦对,我想起来了,云甫,你是不是和费小姐订婚了?”

巫云甫心头一跳,刚想否认,又出于某种心理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发小的脸看。

那是一张占据了他少年时期所有美好幻想的脸。温柔的轮廓,利落的眉峰,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唇线——这样一张漂亮的脸的主人,偏偏是个不解风情至极的家伙,此刻,此人镜片后面澄澈的双眼正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对此事没有任何他希望中的想法。

乔礼杰觉得对方视线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只当他默认了,顺着道:“是二哥和我说的,如果你真的要结婚,我为你感到高兴,费小姐也是一个好姑娘……”

巫云甫强忍着没有垮下脸来,默默地把视线从那张认真的脸上移开。他张了张嘴,无力道:“没有,礼杰,我没有订婚……将来几年以内我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但是,为什么二哥……”

巫云甫少有地打断了他:“这个消息,可能是费小姐单方面传递给你二哥的,至于为什么,应该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我,和费小姐,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半年以前了,哪里谈得上结婚。你二哥跟你提起,可能是为了向我求证这件事,你也可以回去告诉他。”

乔礼杰皱着眉头,“嗯”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继续翻找起来,末了把资料一张张放到桌上,然后归类并齐。


外头敲了门。

“请进。”

门被推开。小王托着一碟什么出现在门口:“少爷,您要的水果。”

巫云甫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把那一碟切好了的哈密瓜端到书桌上。

他记得以前同学聚餐的时候,那个餐后水果拼盘,礼杰只挑哈密瓜来吃。

“来,先别讲了,吃两口。”巫云甫把碟子往他那儿推了推,“特别甜。”

“谢谢。”他的发小又笑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只余柔光和温暖。就像他的笑容一样。



>>>

海涅亭。

不用等那傻弟弟回来汇报情况,乔智才已经把这小祖宗给哄好了。果然什么订婚都是屁话,他就知道礼杰的那个破同学对别的女人没什么想法。

此时,费俪娜正在打游戏,乔智才一手举着个便携式电风扇,一手捧着杯奶茶,并一次次忍住自己出言指导的冲动。

一盘终了,费俪娜难得没有垫底,开心地握拳喊了一声“yes”,放下手机拿过乔智才手里的奶茶开始吸溜吸溜,身子一歪就靠到了他身上。

乔智才心里很是受用,但嘴上还是要嫌弃一番:“诶诶诶,你也不嫌热。”

费俪娜也只是象征性地靠一靠,转头又躺回靠背上去了。

“……”乔智才暗暗怪自己多嘴,只好道,“俪娜,等会先别玩,我问问你啊。”

“问吧。”

“那个……巫云甫,他不是你高中学长吗?”

费俪娜挑起眉毛来:“怎么,还吃醋啊?”

“吃完了吃完了。”乔智才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是关于我弟啊……我就想问问,他俩高中的时候,那关系怎么样?”

他跟他弟,无话可聊已经有不少年头了。两人从初中开始就不是一个学校的了,圈子几乎毫无交集,所以也不能强求成为彼此的什么精神伴侣。不过毕竟未来一段之间内都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老死不相往来不是个道理,他得稍微深入了解一下他弟,还有他弟的朋友。

费俪娜把奶茶两口喝完:“哎哟。那你可问对了。

“我高中和那个巫云甫,一个社团的。巫同学,品学兼优,又高又帅,不过好像不太爱跟人说话。偏偏就是你弟弟哈,那个榆木脑袋,跟他好得跟那什么似的。有回我半夜和人逛校道,就碰见他俩在那一块跑步。等我逛了第二圈,他俩也跑完了,在那散步聊天,聊了没几句,两个人居然笑得像个傻子……我跟我同学都吓傻了,要不是天黑,我真的想凑上去看看他们两个那表情。”

乔智才目瞪口呆,大概是没想到自家那弟弟还能有笑傻的时候。

“还有一回吧,我们社团组织一起去看巫同学他们班篮球比赛。你弟也去了,坐场边,没有带作业,看得特认真。打到一半,巫同学被人撂趴下了,起来以后就只能单脚跳了,被换下场以后就蹦到你弟旁边歇着,你弟还蹲下来给他揉腿哈哈哈明明伤到的是膝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智才:“别笑我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费俪娜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讲,讲着讲着又跑偏到回忆高中搞笑事迹的路子上去了。乔智才十分配合,该笑的时候绝对笑得比这姑娘要大声。只是听着听着,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高中就是俪娜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了,之后命运就强行将她推进了社会的洪流之中。所幸现在,她过上了算是安稳的生活。

那段时间,他应该在边读中专边研究怎么做生意。他弟那段时间干了什么他也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有一次是他弟在学校发病了,给送到他们家的……好像也是那个巫云甫。

那人看起来,比乔家的谁都着急。



>>>

日已西沉。夕阳的余晖,给室内涂上淡红。掩藏心事。

“今晚就睡这吧?我让小王收拾一间客房给你。”巫云甫望着别处,“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我还有很多别的事要跟你说。”

乔礼杰只犹豫了几秒,就点了点头:“好,我通知一下家里人。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



是夜。

巫云甫提着一瓶酒进卧房的时候,乔礼杰正穿着他家的睡袍,洗过的头发耷拉下来,眯着眼在找眼镜。

他这个样子,和他那个巫云甫见过几面的二哥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但在巫云甫心里,他们的的确确是完全不一样的。哪怕这两个人打扮得一模一样,巫云甫也相信自己能第一眼认出来,哪个是他的礼杰。

礼杰的眼镜在墙上的置物架上。巫云甫放下酒,把眼镜拿过来,再次出于某种心理,没有递给他,而是叫他过来,然后亲手戴上了。

乔礼杰也依然没觉出什么异样,只是眨了眨眼,把有点戴歪了的眼镜扶正。

巫云甫拉他到桌边坐下,去柜子里取酒杯:“礼杰,来,今晚我们喝两杯。”

乔礼杰皱起眉头,“云甫,我没喝过酒。”

巫云甫感到不可思议,又确认了这人在国外怕是真的不进行任何社交活动。

“没事,就喝一点。”

巫云甫本身酒量也一般,只是跟父亲应酬多了,练了上来。但要让自己喝醉也不难。喝醉了,很多不敢说的话就敢说了。

巫云甫给乔礼杰和自己各倒上一杯,然后自己先干了,又看着乔礼杰双手捧着酒杯,抿了一口就皱起脸来。

“……咳!咳咳……”

巫云甫没想到只一口他反应就大成这样,连忙凑上去顺他的背:“礼杰?你没……没事吧,难受就不喝了。”

乔礼杰眼睛里已经泛起了生理泪水,但还是摆摆手:“没事,呛到了……你都喝完了。我也……喝完。”

于是,巫云甫就看着他从没喝过酒的发小,捧着杯子,喝一口咳三下地把一杯白兰地给干了。

听他咳嗽巫云甫心里揪得慌,这杯终于见了底,巫云甫正打算开口,却见这人脑袋一歪,就要倒。

巫云甫慌忙接住。

乔礼杰已经直接昏睡过去。怀里的这人两颊泛红,双唇水光淋漓,巫云甫没敢多看,抄起人的膝弯就把人抱到了床上。

抱起来的时候,感觉他轻飘飘的,像一只猫。



两小时后。

乔礼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了转脑袋,就看见他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姿态端正地躺在他旁边,很近——没戴眼镜也能看清,他闭着眼睛,可能睡着了。

“云……”刚开口乔礼杰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清了清嗓子,就看见巫云甫睁开了眼睛。

“……礼杰,你醒了。”

“啊。”乔礼杰眨了眨眼,“对不起云甫,我不知道我会喝醉。”

“……没事。”巫云甫心情复杂得很,“我们来,聊聊吧。”

乔礼杰很听话,说聊聊,就开始找话题。话匣子打开以后,那点莫名其妙的尴尬自然也消失了。

……

“礼杰,你是八月底回美国吗?”

“是。”

“我到时候,也要到云南去。”

“真好。会有危险吗?”

“在这一行,总是会有危险的。不过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最前线还用不到我。”

“好,你一定要小心。”

“当然会小心。”

“飞行的感觉,真的很好吧?”

“特别好——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你去试一下。”

“我要坐战斗机。”

“可以的话,一定让你坐。”

“好。以后,我也要带你去看我们的实验室。”

“很大的对撞机是吗?”

“对!”

……

“我还是想问。礼杰,你真的没喝过酒?”

“没有,今晚是第一次喝。”

“在学校的聚会,你不去吗?”

“也去,但是我都在喝果汁。”

“没有人来灌你啊?”

“有,但是他们打不过我。”

“……你可真行。”

……

两人把信里、电话里讲到的、没有讲到的都聊了一遍,谈以前的日子,谈未来的方向。

他们谈了很久,很久,到最后,两个人都困得不行了。

“你别哼了,我要睡着了。”

“不是你最喜欢的吗?勃拉姆斯十五号华尔兹。”

“但是我真的快睡着了。”

“我也困了。我去拿被子。”

……

巫云甫把一床更大一些的被子抱了过来。乔礼杰全程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估计已经在入睡的边缘。巫云甫把被子给他盖上,摊好,坐到他旁边,低头看他的眉眼。

黑夜已经不再黑。微弱的月色,在他的面庞上安睡。

“礼杰。”

“嗯……”

“你会结婚吗?”

“我没有想过。”

“……为什么?”

“因为,结婚,在我看来,是男性对自己私有财产的一种保护方式,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财产能够顺利到达血亲手中。”

“……”

“但是,如果你要结婚,我相信是不一样的。你可能很爱那名女性,于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让你们的结合得到法律的证明。”

“或许吧。”

“云甫,你不喜欢费小姐。你还喜欢过别的人吗?我好像没有听你说起过。”

“没有喜欢过了。”

自始至终,巫云甫都在注视着他的挚友的表情。礼杰依然是那个认真的模样,心底多想亦一览无余——

“云甫……你不睡吗?”

“礼杰。我问你,要是我真的结婚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什么?”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要是我真的结婚了,就会有另一个人,占据我大把大把的时间,那你对于我来说,可能……”

可能什么?不再是他最重要的人了吗?

乔礼杰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下文,于是自己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巫云甫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但同时,涌起的更多是满足——好像被温暖的泉水一点点注满了心胸。

夜色温柔。

“对。不管未来怎么样,你都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巫云甫听见乔礼杰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他的礼杰,勉勉强强地抬起手,搭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给了他一个属于朋友的,最温暖的拥抱。

胸膛相贴着。

清澈见底的人,炽热滚烫的心。


该说的,想说的,不敢说的,终究没有说出口。但巫云甫还是很满足——和这个人聊天,是这二十几年人生中最容易让他满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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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us on voulait juste un ami

我们只求一个朋友

Même s'il faut un jour le laisser

哪怕有一天要别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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